杨鹏终于没有打自己,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听见李延这么说,然后柳婷婷也把他的鸡巴吐出来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那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狠狠拍了柳婷婷的臀峰一下,然后退了出去,平躺上床,让自己的鸡巴朝天。 柳婷婷站直身体,背对着李延跨坐到他身上去,自己掰开臀瓣,让李延那根龟头上挂了一点点薄粪的鸡巴再次插进她仍然没有合拢的,粉褐色的肛门口。 杨鹏看见她开始伸手搓弄自己浓密阴毛掩映的阴蒂,看着她自己把两根手指头伸进去,看着她皱着眉毛睁开眼睛。他发现柳婷婷的眼睛始终望着他,眼神平平淡淡的,只是蒙了一层雾气。 然后,这女孩把身体向后倒下去,几乎贴到身体下面那个男人的躯干上,而她的奶子被下面身上来的爪子死死捏住了。 柳婷婷却没有管,只是自顾自地开始在身下那具躯体上蠕动,让李延的那根依然硬得出奇的鸡巴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肛门进进出出,而她那阴毛蓬乱的耻丘和湿淋淋的半张开的穴口却朝向杨鹏。 那只曾经拨弄吉他的手,此时正把那两片同样生长着蓬乱阴毛的大阴唇分开,用食指去搓那个湿漉漉亮晶晶的阴蒂,然后把中指和无名指放到那个颜色稍稍有些深的洞口摩擦。 还有,那总是吟唱的喉咙,现在开始放肆地呻吟了。 杨鹏忽然更想打打人,但他不知道该打谁。李延?还是他自己? 至少有一点该庆幸,因为现在他不用看那张戴着金边眼镜,已经有些扭曲的脸了。 “你也……进来吧。”他听见柳婷婷呻吟着对他说,于是他没再想,就走上去,跨过床上那两条肌肉结实的男人的腿,扶住柳婷婷的肩,一挺腰就插进去。 只是,他把柳婷婷的身体拉起来了一些,掰开了她已经被捏得青紫的乳房上的那只手,然后把这个女孩子赤裸的上身抱住了。 “我不属于任何人。”头颈相交的时候,他听见柳婷婷在他耳边说,“今天,我想疯。” “怎么疯?”他把阳具抽出来一大半,只让女孩的阴道口含着他的龟头。实际上他忽然很想再亲柳婷婷的嘴唇,但是,他忽然不敢了。 他吻过太多女人的嘴,甚至吻过太多女人的阴唇了,他的嘴可能太脏了。 “叫人来……你弟弟,或者别人三十分钟能到这里的男人来,来这里……几个都行……啊~” 那根阳具一下子重新插到底的时候,柳婷婷直起脖子,长长地呻吟了一声。 ——她想要什么,满足她,可能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吧。 ——其它的,出名也好赚钱也好上台也好,根本是我给不了的吧。 ——李延应该能给她,但是,这也不是她想要的,根本不是。 ——所以,随她吧,只是…… “那你还想听我唱歌吗?”他问,让自己的阴茎头顶住了她的宫颈口。 “明天……晚上……莺燕轩……”柳婷婷的眼睛还是无情无绪的,但是她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似乎被身下李延的进攻搞得喘不过气来,“打电话……打电话……一边干我……一边……” ——嗯,随他去吧。 杨鹏出了口气,然后拨通了弟弟的电话。同时,他按住了柳婷婷高耸的乳房,开始大幅度地抽插了。 杨楠没接电话,但是后来打给别的狐朋狗友的电话有人接了。 然后,就有人陆陆续续来了。 和杨鹏一样,他们差不多都干过陈星,也都干过张晨。 今天,他们都干过的女孩又多了一个。 多人运动,不是吗? 那些人来了,又走了,只是把浓的稀的灰的白的黄的各种颜色的精液留在这朵野百合身上。 这些男人里面,李延是第一个离开的,杨鹏依稀记得,走之前他似乎接了个什么电话。 而杨鹏是最后一个离开柳婷婷的身体的,他的最后一发射在了柳婷婷的阴道里。 而那条经历了太多人的阴道似乎已经被灌满了,所以射进去就有东西流出来。 柳婷婷却是懒懒地躺着,在杨鹏抽身出来了时候,她把腿稍微合上了一点点。 杨鹏其实是想拉她起来一起冲澡的,可这个马尾辫女孩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还是那样懒懒地躺在床上——她的阴道,肛门和口腔,她的双手,乳沟,甚至腋窝,几乎是她身上的每一处能够夹住摩擦的地方,都没有被放过,白浊的精液挂在她的毛发上,淌在她的身上,从嘴角垂下来,从阴道口和肛门流出来。 等到杨鹏洗完澡开始穿衣服的时候,他发现柳婷婷依然一身狼藉地躺在床上,姿势几乎没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粉红色的跳蛋已经又回到她身体里了。 窗帘一直没有拉上,天边有一点点鱼肚白,映在柳婷婷那双深邃却稍稍有些空洞的眸子里。 杨鹏知道,他这辈子恐怕永远忘不了她的眼睛了,那双依然乌黑,恬淡而清澈的眼睛。 而且,杨鹏忽然觉得这个满身精秽的女孩子其实比他干净多了,或者说,她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干净。 ——童姐说得没错,婷婷是就是那朵只属于她自己的野百合,纵使风吹雨打,也不愿意被谁种到花房里。 杨鹏把那把吉他放到了女孩的床头,把自己的烟和火机留在她枕边,然后他拿出手机,把里面陈星和张晨的那些在画室里的裸照都删掉了。 还有,他忽然知道晚上要给婷婷唱什么歌了。 ——至于现在,就随它去吧。 他最后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就走出去,关上了那房间的门。 这次他不再犹豫了。 童晓芳 站在更衣室的门前,攥着手里的那把钥匙,那个写着19的号码牌,童晓芳有些踌躇。 十年了,她从没有自己打开过这个更衣箱,穿上那身衣服走上冰场。 十年了,卉卉总是对她说,那个人有时会在深夜独自一个人在冰场上,像从前一样。但她不想见他,或者说,她不敢见他。 十年了,她还是怕他想起来,虽然她知道卉卉很想有这一天。下午和霞儿来时,洛卉卉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她没有拒绝。 下午来这里的时候,她说服自己,这样做是为了霞儿。 那么,现在呢? “卉卉,你这个傻瓜,其实你不明白曾经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知道了,你会恨死我的?”她苦笑,“不过,小绿说的没错,要走出那一步之前,总是要面对自己的过去。” 她想着,伸出手,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角落里似乎有低低的呻吟声和铁质更衣柜的轻轻摇动声,随着开门声传来,那声音停下来,片刻又渐渐地开始恢复。 女人呻吟的声音仿佛像是一下下的轻声咳嗽,似乎有些克制,又似乎很享受——或许是哪对天雷勾动地火的小情人,又或许是李斌和卉卉,童晓芳觉得自己已经忘掉了卉卉的呻吟声了,毕竟时间太久了。 她不想管,也不想打扰,今天她来,是有自己的事情的。于是她索性轻轻掩上门,再把鞋子脱下来,赤着脚走进去。 ——你们做你们的,当我不存在,我也当你们不存在。 童晓芳想着,她没有打开灯,就这么走在黑暗里,脚步轻得一只行进在黑暗里的猫儿——在这里这么多年,她闭着眼睛也能找到那个柜子。 摸上去,很干净,一尘不染,甚至比旁边的柜子都要干净。 童晓芳怔了怔,吸了口气,终于把那个挂着19号号牌的钥匙插进去,旋动。 锁芯弹开时,发出喀拉一声轻响。在那逐渐开始放肆起来的男女交合声音里,并不十分引人注意。 黑暗里,童晓芳开始把身上的旗袍脱下来。她的乳头有些发硬,那个仿佛咳嗽似的哼声弄得她有些烦躁——今天其实她做了太多次,做到腰都有些发酸,但是现在的她却还是有些口干舌燥。 ——嗯,这不是卉卉的声音。 她想,也终于记起睡在洛卉卉下铺时曾经听到她在夜里偷偷自慰的那些动静。 ——那么,这到底是谁呢?还有几个人会在半夜来这里? ——不过算了,随它去吧,既然来了,就做你今天想要做的事情吧 ——童晓芳,或者,张小芳。 她这样对自己说着,穿上了那条肉色的连裤袜,然后是那件水蓝色的连体滑冰服。 白色冰鞋新磨过的刀刃上,闪起明亮而森冷的光,仿佛天上的那轮冷月。 孙莉 “月亮很好,不是吗?”后排座椅上,孙莉倚着车窗,望着天边的月亮,仿佛自言自语。 “嗯。”驾驶室里,蒋宁握着方向盘,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怎么会想起来安排这个?我还以为他只会想边杀人边干我,而不会想看我跳舞呢。”孙莉看了蒋宁一眼,自嘲似地苦笑,“我想,不光是为了笛子和王欢,是吗?” “还有周茗茗。”蒋宁吐了口气,脸上几乎毫无表情,沉了沉,又补了一句,“不过,她死时,蒋宁在陪干爹。” “哦。”孙莉没有过多的回应。 傍晚的时候她在小蝶的别墅,那里的事情,她当然知道。 只是,听蒋宁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轻轻疼了一下。 ——你们几个,还有你,孙莉来和你们告别了,然后…… 直到车停下时,她们没再说过话。 车没有开去海天楼,而是那个小剧场。 进去的时候,孙莉没有诧异。两天前的中午,吴迪在这里举行了那个小小的告别演出。 当时台下人不多,但是还有几个,有的人还活着,有的人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台下只坐着一个人。 台上的大屏幕里,是英气勃勃,怒马长枪的周茗茗,孙莉想起周茗茗和她说过,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在花木兰的片场。 “老板。” 她走到那个中年男人身边,柳腰轻折,轻轻唤了一句。 “你来了。”他说着,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荧幕,“把衣服换上。” 孙莉怔了怔,看到他身边的座位上折叠整齐的那身军装。 “好,孙莉去换。”她说,想把军装拿起来,他却又开口。 “就在这里换。” 孙莉没说话,只是开始抬起手,开始解上衣的扣子——里面,是蚕丝质地的胸罩,她想了想,便把胸罩也摘掉了。 屏幕上,木兰卸甲,开始对镜贴花黄,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满了后背。 “这就是他的告别方式吗?”孙莉有些自嘲地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自己的Prada手包——那个小小的黑家伙现在正睡在里面——然后,她开始仔细看那身衣服,除了军装,还有紧身的弹力背心,有着红五星的军帽,军绿色的舞鞋,酒精棉,还有一支注射器。 她苦笑,没犹豫什么,坐在他身旁,伸出手臂,简单消了消毒,然后熟练地把针头刺进血管。 推动的时候,她感到一阵冰凉。 “孙莉谢谢老板。” 她说,拔出针头,看着手臂上那个鲜红的血点,长长地舒了口气。 “嗯。”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屏幕——花木兰隐去了,变成了一只穿着芭蕾舞服的白天鹅。 当然,那是王欢。 孙莉脱去了牛仔裤,现在,除了那条遮不住什么的黑色内裤,她全裸了。 但她没有急着穿上衣服,而是抬起手臂,缓慢而用心的开始把长辫子在头上一点点盘起来。 刚刚的那几毫升的东西,开始在血管里循环开,让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每一次,她都喜欢去竭力控制它们,把这些邪恶而致命的小分子的能量压在心里,然后再在舞台上爆发。 但她还是开始出汗了,乌黑柔软的腋毛,一部分倒下去,黏在腋窝的皮肤上。 他似乎没注意到孙莉的动作,只是看着台上的屏幕。王欢在旋转,表情专注,眼神沉郁,紧紧抿着嘴唇。但是,他的手却已经伸过来,按在孙莉高挺的赤裸乳房上。 孙莉没有反抗,只是随他爱抚——至少到现在,她还是属于他的,不管他让她作什么,哪怕是陪周胖子那样的人睡——而且,单凭身体的感觉而言,她其实并不讨厌他的手。 乳头被捏住,稍稍有些痛,却很舒服。 孙莉开始轻轻的呻吟,把两条长腿蜷起来,再伸开。她没有太控制自己,用手指把内裤的布料拨到一边,让她那些对于一个舞者来说稍显浓密的阴毛完全裸露在空气里。 然后,她开始轻轻摸自己的阴蒂了。 他依旧没看她,只是盯着台上——舞台上,王欢做了一个漂亮的大跳,两条长腿在空中几乎打开了一百八十度。 孙莉忽然想起来,那天她按按钮的那一次,似乎正是切下了王欢的一条腿。 “无论如何,我的选择是对的,”她对自己说,“而且,今天很好,应该有一次像样的告别,不是吗?” 她忽然有点冲动了。 可他的手只是把玩她的乳房,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搞得她稍稍有些失落。 “老板,”孙莉忽然鼓起勇气,轻轻地开口,“孙莉想要了,今天演出完后,孙莉想伺候老板一次。” 他没回答,但是孙莉看到他的眉毛明显得皱了皱。 当然,她在他身边这些年,虽然对他毫不违抗有求必应,但是,这样的主动求欢,是第一次。 “孙莉是陪着吴迪走的,老板要孙莉时,孙莉会给老板讲整个过程,我想,老板会……”她没有说完,她知道他已经懂了她的意思,而且不想听到后面的那些话。 他的手还是捏着她的乳,但是孙莉把手放在那只手上,轻轻把他的手推开了。 然后,她站起来,开始穿上弹力背心和那身军装。 屏幕上,谢幕的白天鹅消失下去,一个身着浅绿色吊带长裙的女孩子走上台,干净的短头发,一对弯弯的笑眼,肩胛后背的位置,纹了对墨蓝色的天使羽翼。 “笛子,咱们再合作一次吧。” 从台口走上去时,孙莉深深吸了口气。 前奏响起来时,她看了一眼台下——男人的眼睛里,似乎有点亮闪闪的东西。这让孙莉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童晓芳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 那是青春吐芳华。 铮铮硬骨绽花开, 淋漓鲜血染红她……” 冰场上,灯火通明,一个高大的身影孤独地起舞——身材依然矫健,只是头发雪白凌乱。 他滑行,他跳跃,他旋转,仿佛身边还有另一个人,在随他起舞。然后,他微微蹲下身,仿佛要抓起那个不存在的人的脚踝,但是,却在那一刻顿住,然后蹲下身,开始颤抖着抓自己的头发。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他喃喃着,朝着控制室里的长头发女孩吼,“卉卉……卉卉……再来一遍,再来……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于是,音乐也停顿,然后再重新响起来——一切仿佛回放,无论声音还是动作。 当然,还有卡壳的位置也是。 再重放,再卡壳。 童晓芳看到调音台前的长头发女孩忽然用双手抱紧自己的手臂,身体靠在台前轻轻摇晃。 她咬了咬牙,朝洛卉卉走过去了。 “卉卉……再来……再来……卉卉!”他还是在吼。 但是这次洛卉卉并没有动,只是用一只手捂住了嘴,任眼泪流下来。 “一直是这样吗?” 童晓芳伸手按住了洛卉卉的肩,那个长头发女孩身体颤抖一下,回头,眼睛忽然大大地睁开。 “师姐,你……来了?你终于……” “嗯,我来了。”童晓芳点了点头,“卉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一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帮帮爸爸,帮帮爸爸,他这样好多年了。”洛卉卉深深吸了口气,“师姐,求求你了,稍微陪陪他就好,他不会真的做那个动作的,他……” 洛卉卉还想说什么,童晓芳却轻轻用手按在她颤抖的嘴唇上,然后轻轻朝她点了点头。 “再重放一遍音乐吧。”她说,浅浅地笑了笑,眼睛完成了两个小月牙。 前奏再次响起来的时候,童晓芳滑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那渐渐睁大的眼睛。 “冬……冬妮娅……?”他的声音和他的白头发一起开始颤抖。 “嗯,我来了。”她点了点头。 “不……不要……不要……”这个高大的男人忽然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试图把手抽出来向后退。 但是童晓芳却死死地把他的手拉住。 “洛长河,你可以的,相信我。” 她说,盯着他的眼睛,用力朝他点了点头。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 那是青春吐芳华。 铮铮硬骨绽花开, 淋漓鲜血染红她……” 起步的时候,童晓芳回过头,看了一眼控制室里睁大了眼睛捂着嘴巴的长发女孩。 两个人开始在冰上舞蹈——滑行,影子旋转,抛跳,然后,他抓住了她的脚踝。 “啊……绒花, 啊……绒花……” 他似乎迟疑了一下。 童晓芳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她觉得似乎这辈子她是第一次用这么热切的眼神看一个人。 ——十年前,董姨的眼神也是这样吗? ——二十八年前,妈妈的也是这样吗? “爸爸,不要!” 远处,洛卉卉尖利的声音喊起来。 “一路芳华,满天涯……” 扬声器里韩红的声音唱出来。 童晓芳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快速的旋转,她忽然觉得握住自己脚踝的那双手还是这么有力。 就像十七岁那年,这双手握住自己的手腕时一样。 ——妈妈,董姨,这就是这个动作的感觉吗? 飞起来的时候,她没有闭上眼睛,看着男人高高扬起的腿和他脚上雪亮的冰刀。 脖子上,一片冰凉。 然后,她落地,单膝跪地,挺胸,把双手张开。 她修长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线裂开。 很疼,但是,也很浅。然后,那双有力的手抱住了她的头,开始近乎疯狂地抚摸她依然完成的脖子。 “冬妮娅,冬妮娅……咱们成功了,成功了……”看着歇斯底里的他,童晓芳忽然觉得浑身僵硬。 他开始吻她了,吻她的脸,她的脖子,然后是她的唇。 “不行……不要……你是……”这次轮到童晓芳害怕了,她坐倒在冰面上,屁股向后挪动,本能地向后,但是却终于被这个老男人用力捉住了。 她不知道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只能挣扎着回头看滑到他们身边的卉卉,满脸慌张地求助: “卉卉……帮帮我……别让他……他是……” “给他吧,就当帮帮他,好吗?”卉卉的眼睛是通红的,颤抖着说了一句。然后这个长头发女孩转过头滑开,迈出冰场,把背朝向他们两个,抱着膝头蹲下去。 童晓芳没再挣扎,任由那身水蓝色的滑冰服被扯裂然后剥下去。 她的乳房露在冰凉的空气里, 然后被他炽热的嘴含住了。 “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爸爸……现在在你眼里,我是谁呢?东方丽霞,还是董云?” 连裤袜的裤裆被撕开的时候,童晓芳闭上了眼睛,把腿分开。 ——十七岁那年,他也是这样的对我的,不是吗? ——还有,十九岁那年,我也是这样在冰上的,不是吗? 童晓芳想着,用腿缠住了他的腰,把髋部向上顶,咬紧牙关,去迎合他的冲撞。 “冬妮娅……冬妮娅……冬妮娅……”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只手捏住她依然鲜嫩的乳房。 然后,他在她体内喷射。 “对不起。” 在童晓芳的一生里,这是她听到她的亲生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吕绿 “对不起,我来晚了。” 金边眼镜映着酒店大堂沙发上的这个慵懒斜靠的墨绿色头发女人,那个斯文男人的表情稍微有点局促。 这表情让吕绿觉得有点想笑。 “你和我可不差这一句对不起。”于是她从沙发上起身,抬起手臂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腋毛伸展着,仿佛墨绿色的小草,“刚才的直播不错。” 她说着,用手挡住上半边脸,比划了一个戴面具的动作。 “那个……小律……” 李延尴尬地皱了皱眉。 “别说不是你哦,李延大帅哥。”吕绿说着,小鸟依人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你胸口有三颗小黑痣,排成一个正三角形的样子,咱们谈恋爱时,没少一起游泳。分手之后,每次做爱时,我还都特别喜欢亲那里呢。” “那个……这几年,还好吗?” “蛮好的,知道吗,和你分手之后,其实我一共做了三件事。”吕绿笑得更开心了,“第一件你知道,按照约定,咱们上床了,我一直想着和你做爱时亲你胸口的痣,甚至因为这个有点盼着你对我提分手的,所以当时我真的满开心的……一晃,快十年了吧。” “是啊,快十年了,你去美国读研之后咱们就没再联系过。”他长长的吐了口气,“你还做了什么?” “第二件事是我终于决定不再谈恋爱也不再考虑生孩子,所以我去做了绝育手术。”吕绿伸出手去摸李延的脸,“你是我第十二个男朋友,我不想有第十三个,十三这个数字不好,所以我想,去他的吧,就这样。” “哦,也是……第三件呢?” “一会儿再说,”吕绿朝李延摇摇头,扭着她的水蛇腰自顾自地朝电梯间走,“我在这里开好房了,因为是这间酒店的常客,所以酒店送了我一支不错的勃艮第……你别和我说你现在还有别的事。” “怎么会呢,你这个大美女约我。”李延搔了搔头皮,终于跟着她走进了电梯。 “你见过的美女还少啊,只不过,该怎么评价你的女人缘呢?”她嗤笑了一声,在电梯的控制盘上刷了房卡,“前几年那次‘神奇女生’的那个冠军,叫崔滢的那个红头发女孩子,就蛮不错,听说你们上过床,只不过人家不喜欢你,或者只是利用你一下,所以她在夺冠时向她的同性爱人公开出柜求爱来着……对了,你也和谢楠传过绯闻吧,她住你家楼上?听说她跳楼了,那时你看到了?”她絮絮地说着,看着电梯的数字一路变大。 “所以我还是单身贵族,嘿嘿……” 李延的嘴唇有些干,干笑了两声。 “哦,我以为你早已经是MBA 了呢,看来那些官家小姐可能也看不上你,或者怕得病。”吕绿笑起来,把眼睛眯了眯。 “那个……你的纹身不错。”李延推了推眼睛,眼光垂下去停在吕绿脚踝上的蛇尾上,终于哑着嗓子把话题岔开了。 “嗯,当然,我好朋友的作品,她可是这方面的大行家……不只是条尾巴哦,”吕绿兴味盎然地说着,忽然把上身那件松松垮垮的绿色T恤衫的下摆掀起来,让自己的左乳房坦露在李延眼前——她知道电梯监控应该把这个也拍下来了,“喏,蛇头在这里,嘻嘻,好看吧?” 可还没等李延反应,电梯已经停下来。吕绿也随手把衣襟放下来,先一步走出电梯,却把手伸回去拽住了李延的手,“别急,一会儿会让你仔仔细细看个够的……咦?你怎么有点不情不愿的,这可不像你李延的作风?” 她说着,拉着男人的手又用了点力气。 “那个,小律,今天你约我约的比较突然,你知道我刚刚……那个……我有点怕表现不好。”这个斯文男人的表情更尴尬了,“你的功夫,我知道的……” “看来刚刚多人运动过吗?”吕绿笑得更开心了,“时间管理学习得不错,不过别担心,我有很棒的助兴药。毕竟,这些年我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这个,也是我的生财之道。”她说着,打开了房门,自顾自地走进去。 硕大的飘窗外,是这个城市的夜景——深夜里,城市里灯少了很多,但是却也显得干净了不少,少了一分嘈杂和混乱。 窗台上是一个小几和两个蒲团,小几上是一个冰桶和两个高脚杯。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的梦想之一就是有套有这样飘窗的房子,可以坐在飘窗的窗台上喝点酒,做做爱。”绿头发女人说着,一屁股坐在飘窗上,用她的赤脚踩着窗台上冰凉的大理石,开始把那酒瓶里深红的液体倒在杯里。 “看来你这几年过得也很不错。”李延也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递过来的酒杯和一枚小小的胶囊,稍微迟疑一下,就含进了嘴里。 “不错,起码我得到了聂老板的赞助,可以做自己想要的研究——你知道是哪个聂老板吧?”吕绿说着,和他轻轻的碰了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当然,这么说……”李延顿了顿,“你现在也是聂老板的众多女人之一?” “大概算不上,他找女人很挑的,而我的身体有一条标准不符合他的要求。但是起码我们上过床,不止一次,或者有时比他那些女人还多些。”吕绿轻轻转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杯壁挂着的那抹残留的红,“不过更主要的是他需要我的研究成果,而且我还和他女儿一起做了那个社交平台,而且,我是那里的公共RBQ,我猜你知道的,哈哈……怎么,李延,你吃醋了?” “没,哪有。”李延勉强地笑了笑,然后用牙齿咬了咬嘴唇。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脸开始变红,眼睛也是,似乎吕绿刚才的那些话和刚刚他吞下去的那片药把他身体里的什么东西一下子点燃了,所以吕绿几乎能看到他眼睛里窜出来的火苗。 “吕律,你不是说会再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纹身吗?”他没再犹豫,冲口说。 “好呀。”吕绿从飘窗上站起来,把T恤衫扔在地上,然后坐进了他的怀里,把那只纹着绿色巨蟒头颅的乳房托起来,送到他的眼前,“今晚,一切如君所愿。” 他张开了嘴,把这颗乳头连同那个蛇头一同含了进去,然后用另一只手揽住了她那小麦色的腰肢。 “你还没告诉我我们分手后你做的第三件事情。”男人重重地咬了一口那颗被巨蟒的血盆大口衔住的乳头,这让吕绿疼得轻轻呻吟了一声。 但是她笑了。 “我的第三件事是改了名字,虽然听起来一样,可是差异很大。”她游蛇一般从李延的大腿上滑开,跪在离他稍远的地方,自己把牛仔短裤连同内裤一起脱下去,然后向后伸出一条腿,绷起脚尖去碰他的裤裆,“你当然知道大学时他们给我起的外号,对吧?确实很贴切,所以我想了想,就决定就叫做吕绿了,就像他们说的,绿颜色的绿,绿帽子的绿。” 她说着,撩了撩自己的绿头发,然后朝着他翘了翘屁股。 “那我现在这样做,算是在绿聂老板吗?”吕绿感觉李延的手从她双腿间掏进去,开始揉她那同样染成墨绿色的,有些湿漉漉的阴毛。还有,她听见李延解皮带的声音了。 “随你怎么想,”吕绿挑逗地摇了摇屁股,“现在,来吧,做你想做的。” 她说着,调整了一下身体的角度,让自己的脸对着窗外的那座城市。 阴道口被分开,火烫的硬东西长驱直入。 吕绿没说话,甚至在那一刹那她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跪着,双手撑在窗台上,看下面的城市风景。而那个她从霞儿手里拿来的黑色小人,此刻正抱着他的小枕头,站在电视柜上朝这两条肉虫子笑。 不知道为什么,吕绿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她和李延正式分手之后,给那个已经改名叫做童晓芳的女人发那条短信时,似乎也是用这样的姿势在和这个男人做爱。 ——张小芳,我开始面对我的过去了,那么,你呢? 吕绿想,然后,她的身体随着后面的肏干向前顶了下,趁势把脸贴在玻璃上,对着里面映着的那个绿头发女人的嘴唇吻上去。 还有,她也终于呻吟出声了。 童晓芳 童晓芳还在不由自主地呻吟,同时也在不由自主地哭泣。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僵硬了,甚至在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空了。 身下的冰和身上的人,还有她的心,哪个更冷,她不知道。 她就那么仰面朝天地躺着,看着洛卉卉流着泪把洛长河的身体扶下来,盖上他的眼睛。然后她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挣扎着爬起身,抢上去帮他把衣服整理好。 而洛卉卉只是啜泣了一声,就闪开了。 “卉卉,老师……” “爸的身体早就不行了,只是一直挺着,我知道,他一直在等这一天,这是他心里的刺。”洛卉卉抽了抽鼻子,“师姐,谢谢你。” “是吗?如果我不来,或许……”童晓芳终究没把话说下去。 “那不是爸想要的,那样,爸会有遗憾的。”洛卉卉摇了摇头,把眼泪擦干了,“师姐,我想再替爸求你件事。” “嗯?什么?”童晓芳怔了怔。 “最后了,喊他一声吧。”洛卉卉的声音里带了点哭腔。 童晓芳的身体晃了晃,她咬着牙,勉强递过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知道该喊他什么的,姐。”洛卉卉苦笑。 “你……都知道了?”童晓芳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早就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卉卉咧了咧嘴,“那件事后,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找那个叫阿森的,还记得我那次和爸说和朋友去武夷山吗?其实不是,我是和他开了间房间,让他睡了我三天……“洛卉卉那张秀气的脸显得有点苍白,但是表情却平静了很多。 “卉卉,你……” 童晓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这个白净瘦弱的女孩子,这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这个笑起来是眼睛也会弯成月牙儿的女孩子,这个言笑晏晏教霞儿滑冰的女孩子。 “没什么,姐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何况,根本没有你做的那么难,毕竟我只是去印证一些事,而不是让他们做什么。”洛卉卉说着,开始费力地把地上平躺的男人扶起来,让他靠着墙坐下。 童晓芳手忙脚乱地过来帮忙,但是她终究注意到了洛卉卉的话。 “洛卉卉,你说印证,是什么意思?” “那件事之后的三个月,李斌就都和我说了,他说他对我是真心的,所以不想骗我。” 洛卉卉看着童晓芳的脸,一字一顿地说,眼光一下子变得分外深邃。 童晓芳的身体一下子软下来,直接跪倒在冰面上了——原来,装了这么久,躲在画皮下面,都是给自己看的,你以为你藏在大门后面,原来那门后的房间是透明的。 ——随它吧,童晓芳,或者张小芳,这就是你该面对,不是吗? “卉卉,你恨死我了,是吗?”半晌,她颤抖着问了一句。 洛卉卉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在她身边跪下来,然后猛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童晓芳忽然想起来,十年前,在那间更衣室的门口,洛卉卉也是这样抱她的。 “姐,从你替我挨那一刀的时候,我就不恨你了。而且后来我才知道,你受了多大的委屈……”洛卉卉在童晓芳的耳边用力抽了抽鼻子,“姐,今天,爸很开心,我知道,到最后的时候他一定都想起来了。我也该开心的,虽然我现在笑不出来……谢谢你,姐……我们都没有妈妈了,今天,我们也都没有爸爸了。” 说完这句话,洛卉卉就开始哭了。 而童晓芳也哭了。 她们就这样抱在一起,仿佛雪地里两只受伤的小兔。 好半晌,她们分开,然后对着那个靠坐在墙边的白发男人磕了三个头。磕头的时候,童晓芳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而那血洒了一点在冰面上。 “姐,我和李斌马上要结婚了。” 好半晌,洛卉卉在贴着童晓芳的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在童晓芳的注视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两个月了,我猜是个女孩儿。” “是吗?太好了。”童晓芳揩了揩眼角,“帮我转告李斌,如果他敢对不起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嗯,这么说,你不会来我们的婚礼了?”洛卉卉点了点头,忽然问。 问这句话的时候,这个长发女孩的眼光又变得深邃了。 童晓芳没说话,她忽然觉得洛卉卉可能知道自己下面会去做什么了。 “姐,霞儿也走了,是吗?”洛卉卉忽然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有意无意地把“也”字说得重了些。 “霞儿不想让我告诉你的,可是,原来我们都是傻瓜。” 童晓芳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姐,再滑一次,好吗?爸爸会想看,霞儿也是,还有……”洛卉卉顿了顿,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了些,“最重要的,我和宝宝都想看,我不想忘了这一切,也不想有遗憾。” “嗯。”这次,童晓芳点了点头,“我也不想有遗憾。” 说着她起身,滑到了冰场外,五分钟后她再回来时,却已经把被撕扯得凌乱不堪的连裤袜脱掉了。 身上有些冷,赤脚穿冰鞋的滋味很难受,但是,既然是最后一次了,就这样吧。 童晓芳知道这点疼痛不会影响她发挥的,这点寒冷也是。 “还是用Amazing Grace吗?”洛卉卉问。 “不,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像个马上就要淹死的人顺手抱住一块漂浮的木头一样,可现在,我应该认识我自己了。”童晓芳用力眨了眨眼睛,“卉卉,知道吗?霞儿一直说我像《冰雪奇缘》里面的艾莎,仔细想想,还真是的。所以……” ——我的最后一曲,也是最后一舞。 她没有说后面的话,只是想着,把身体舒展开,深深吸了口气,听着音乐在这一霎那飘出来。 “The snow glows white on the mountain tonight(今夜的飘絮席卷了山脉), not a footprint to be seen(之前的脚印再无踪影). A kingdom of isolation(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王国里), and it looks like I\u0027m the queen(我看起来像是女王). The wind is howling like this swirling storm inside(狂风呼啸,像是要风卷残云), Couldn\u0027t keep it in, heaven knows I\u0027ve tried(再也无法控制,天知道我竭尽了全力) ……” 这个冰蓝色的影子,开始在冰上肆意地游走,像是十年前的那场比赛。但是,却更坚决,也更有力。 燕式平衡时,童晓芳把脚高高的举过头顶,然后,是一个快速的贝尔曼旋转。 ——爸爸,妈妈,董姨,你们也在看吗?我的表演,最后一次表演。 童晓芳想着,用手抓着冰刀,把身体舒展开。这团旋转的冰蓝色影子,一下子化成了一朵莲花。 只不过,这次的莲花是冰做的,而不是钢铁的了。 扬起头时,童晓芳脖子上的被伤口扯开了一点,于是,有更多的血珠飞出来了。 “…… Don\u0027t let them in(别让他们进来), Don\u0027t let them see(别让他们看到), Be the good girl(只管做好自己), You always have to be(一如既往地做个好姑娘). Conceal, don\u0027t feel(你要收敛,不要张扬), Don\u0027t let them know(不要让他们知道). Well, now they know(好吧现在他们知道了) ……” ——你,到底是谁? ——奇异公主张小芳? ——或者,美容师童晓芳? 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么多年,隐藏了这么多,伪装了这么多,换了脸换了名字换了身份换了职业,你还是你。 “…… Let it go, let it go(随它吧,随它吧). Can\u0027t hold it back anymore(毋须再继续忍隐屈从). Let it go, let it go(随它吧,随它吧). Turn away and slam the door(转身离开,甩门而出). ……” ——所以剩下的日子,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做你自己吧,不要再管别人怎么看了。 童晓芳咬了咬牙,重心低下去,然后猛然起跳。 “…… My power flurries through the air into the ground(我的能量在冰天雪地中转换), My soul is spiraling in frozen fractals all around(我的灵魂在晶莹剔透间盘旋). And one thought crystallizes like an icy blast(一个念头在漫天雪地中爆破) I\u0027m never going back(我再也不要回到过去) The past is in the past(历史已经永远是过去时了) ……” 凌空720度旋转之间,冰刀刨起一团绚丽的冰晶,裹着她的身体飞起来。 ——卉卉,霞儿,还有小耘,你们大家,现在都看着我吧,这是我的世界,属于我的自己的…… ——世界! 童晓芳落地的同时,就毫不停留地继续起跳。 又一个三周半的阿克塞尔 ,然后,再是是那个勾手四周跳。 “…… Let it go, let it go(随它吧,随它吧). And I\u0027ll rise like the break of dawn(我会如破晓的黎明般觉醒). Let it go, let it go(随它吧,随它吧). That perfect girl is gone(那个完美女孩已经不在). And here I stand.And here I\u0027ll stay(我在此重生 迎着白日的光芒). Let the storm rage on(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The cold never bothered me anyway(我再也不会为寒意所困扰了)!” 落地的时候,童晓芳把身体完全地舒展开,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她甚至看不清对面扑过来的洛卉卉,只是觉得她头发上的那个雪花形状的发卡分外耀眼。 “姐,不管你做什么选择,答应我,要幸福,别给自己留遗憾。” 长头发女孩只是狠狠地抱了她一下,便松手。 “妹,你也是,有空的时候,带着宝宝来看看我。” 她说着,没再回头,只是向场外滑出去,然后径直跑向更衣室。 但是,和十年前一样,这次在门口,童晓芳又愣住了。 她的脸上还满是泪和汗,但是她的眼和嘴巴都大大地张开,呆呆地看着更衣室门口那个女人。 当然,这次不是洛卉卉。 那女孩穿着红色运动内衣,一身古铜色皮肤,肆意地坦露着健美的小腹。 童晓芳清清楚楚地看见她额头上的汗,向上翘起的嘴角旁的一点残精,还有她露出的那两颗小虎牙。 虽然是第一次面对面,但童晓芳一下子就知道了,这女人就是谢一岚的搭档,那个叫做杨琳的女医生,还有,她也是另一个奇异公主。 Princess Strange! [newpage]? [chapter:6.3 债 Debt] 杨梦菡 ——有多久没这样睡过了? 看着身边蜷曲着身体,有如婴儿般沉睡的赤裸女孩,杨梦菡问自己。 她轻轻地把手从红蝶手里抽出来,悄无声息的起身,跨过地上凌乱堆着的衣服,走到卫生间。 镜子里的那个身体,白皙而瘦削,高潮的潮红已经褪下去,只留下小腹上那支血红的玫瑰和上面垂下的黑蜘蛛,还有身上各处伤口的一丝丝疼痛。 后脑的钝器伤,手臂上的割伤,还有乳房上的咬伤。 很疯狂,但是她喜欢。可惜,没法一直这样,因为她还欠着债,这种欠债的滋味让她很难受。 站在莲蓬头下的时候,杨梦菡忽然想起了梅梅,那个可能很久都没这样痛快冲个澡的女人——她和谢楠,一个卖了自己的身体来还债,另一个却花了一辈子去找她该还债的人——现在,她俩睡在一起了吗? ——那,我自己的债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她苦笑,拿着莲蓬头把身上残留的男人精液和自己的汗渍都冲洗干净。那一刹那,她忽然有些舍不得她身上依稀留下的红蝶的味道,但是,她还是洗干净了。 欢爱之后,她让红蝶帮她约孙莉今天傍晚到那个吃烤肉的酒吧,这是目前仅仅剩下的线索了,虽然很渺茫,但她总要查下去。 那个女孩子认认真真地答应了,然后也认认真真地要求她今天一直都陪着自己,说完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想着刚才的这些事,杨梦菡从浴室走出来,把潮湿的披肩发梳整齐,然后开始穿衣服——有一说一,和红蝶一起睡的这几小时,她感觉很舒服,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她也知道,一旦从这里离开,她或许也再见不到那只红蝴蝶了,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被逼着去做那件她不愿意去作的事了。 她犹豫了一下,但她终于决定离开,而且她觉得红蝶也是知道她会离开的。 枪还在,瓶子也还在,而那只蝴蝶似乎还在睡——床头上的画像里,那个有着火红长发的美丽女人手里捧着血红色的葡萄酒,似乎在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杨梦菡忽然觉得画里女人让她觉得很熟悉——不是因为红蝶,她们虽然是母女,但是杨梦菡觉得红蝶或许像她父亲更多些——到底是因为谁,她忽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算了,就这样吧,该走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做。小蝶,如果再被你捉住,我就不会再逃避了。” 杨梦菡仿佛是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着床上熟睡的女孩说。 她迈步朝门口走过去——起码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她忽然想先回梅梅那间简陋的地下室坐一会。 可她刚刚迈出一步,就听见房门的把手从外面旋动的声音。这让她一惊,身体本能地缩了一下,顺手推开身边的窗子,一翻身便跳了出去。 天还没亮,空气里有一股好闻的潮湿气味,这个时候,借着夜色走掉,谁也不会发现的,蛮好。 可杨梦菡终于没有急着走,反而伏在窗口看里面的动静,如果进来的人会对红蝶不利,她知道她会一下子冲进去。 其实她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子这么关心。 当然,她马上就知道实际上这种关心是有些多余的了。 进来的是个头发蓬乱的红衣服女孩子,高挑,漂亮,却带了浓重的酒气——杨梦菡在窗外都几乎能闻得到。那女孩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站在床头,看了看床上睡着的红蝶,似乎想把她叫起来,但是片刻以后,她放弃了。 她的后背朝着窗户,所以杨梦菡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从背影看,她也知道那女孩正扬起了头,似乎在盯着那副油画看。然后,她的后背开始耸动,而她的头也垂下来。 她在哭泣,无声地哭泣。然后,她一把扯掉了身上那件红色的工装背心,当然把手臂绕道后面去解那同样是红颜色的胸罩背钩的时候,杨梦菡有些诧异地看到她一条雪白的手臂上竟然也有一道鲜艳的割伤。 但是,这不是杨梦菡最最诧异的——在那女孩躺到红蝶身边的时候,杨梦菡终于看到了她的面容,然后,她想起为什么她觉得画里红蝶的母亲如此熟悉了。 原来那个女人长得很像陈晓静,原本她没想起来,但是看到这个红衣女孩的时候,她想起来了。 毕竟画中人和现实里会有些差别,而眼前红蝶身边的这个女孩,抛开神态不说,生得和画里那个女人实在太像了。 除了她的黑头发和蓝眼睛。 童晓芳 看着照片上那颗蓝眼睛高鼻梁的女人头颅,杨琳轻轻张了张嘴巴。 “这些事情,简直和故事一样。”她说,“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不过我猜你不想再说了,奇异公主。” “嗯,往事不堪回首,说起来蛮痛的,所以我今天想到此为止。还有,杨琳,你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奇异公主,我从来没有正式接受过这个称号。从前,我觉得自己是冰雪女王,而现在,比起奇异公主,我更想做Elsa。”童晓芳苦笑,把手机上的相册关掉了,“我今天见到了你才想起来,原来我去看过你的表演,嗯,就是N大反转,而你迟到了那次,只不过当时我只知道你是Princess Strange,并没想到这个绰号的中文翻译竟然也是奇异公主。” “嗯,这个奇怪的翻译是为了在默儿面前蹭你的热度,好在有我的另一位医生同行 替我背锅。”杨琳笑起来,“不过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也喜欢篮球的。” “喜欢过,现在一般了,”童晓芳轻轻伸了伸懒腰,“毕竟,我曾经先后睡过那一届的一整支篮球队。” “哈哈,我也是,就在你来看比赛的那天,只不过不是先后,而是一次性,是他们一起,连同替补。”杨琳咧开嘴笑,露着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芳姐,要是默儿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得激动死。从我认识她时,她就已经是你的崇拜者了,我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原来很早之前,她的偶像已经把她浑身上下都仔仔细细地摸过了。” “可惜没用,那是我一次终生难忘的失败经历,而且,我没什么值得人崇拜的,所以我猜,现在她的眼里应该只有另一个奇异公主了。”童晓芳朝她眨了眨眼睛,“今天虽然我只看了她一眼,但是我看得出,现在的她和之前的来我这里的她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琳子,知道吗?”童晓芳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许多人的一生,要么是欠债,要么是讨债,要么是还债,或许,在这过程中,你又欠了新的债,到死也清不了……即便是干净如霞儿这样的女孩子,也会欠一点债。”她顿了顿,把话题转回来,“从前,默儿在我这里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双想讨债的大眼睛。但是现在,今天我看见她的时候,虽然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大,但是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嗯,现在我们反而变成欠债的人了。”杨琳苦笑,“而且你说得没错,默儿其实已经不想讨债也不想欠债了。” “躲不开的,总要面对。”童晓芳看着杨琳的眼睛,“那个手术要开始了?所以你很紧张,是吗?” “嗯,因为默儿,也因为茗茗,这台手术承载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我有点怕失败。”杨琳没掩饰什么,“否则我也不会大晚上跑出来,不过,现在我不紧张了。” “为什么?” “因为很多事,可能因为刚才在你换衣服时我和一个帅哥在这里做了爱,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看了你的‘钢铁莲花’ 。” “哦?”童晓芳偏过头,表情有些好奇。 “那个时候,你飞起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有想成功或者失败的事情?,比如……” 杨琳想了想,没有把话说完,而童晓芳却把话接下去:“比如我会不会像我妈妈一样被我爸爸的冰刀切掉头?” “嗯,”杨琳的表情讪讪地,“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没什么,这本来就是这个动作对人心的考验。你或许不知道,成功或者失败,其实都一样,”童晓芳说,“或者说,只要我做了,就是成功了。” “只要去做了,就是成功了,是吗?”杨琳皱了皱眉毛,而童晓芳却把手搭在了她汗津津的肩头上。 “对,当你勇敢地去面对这个挑战的时候,你就已经成功了,我想你会明白,你的搭档也一样。”她笑了笑,“我猜,对你的默儿来说,手术的结果可能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所以,她会睡得很安心,而你,只要放松就好。我记得Dr.Strange做手术时是会听音乐的。” “我也会,而且我明白了,其实我早该知道的,芳姐,谢谢你。”杨琳抿了抿嘴唇,“知道吗?比赛的第二天,你的老朋友给了我和默儿一件礼物。” “我的朋友,你说吕绿?这家伙给你什么?” “嗯,这是我托朋友花了好多心思才向她求来的,简直像后羿找西王母要不老药。”杨琳点了点头,然后拉过童晓芳的手,在她手里用手指写了三个大写英文字母。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杨琳,你们……”童晓芳的心仿佛被苏耘制造的高压电流狠狠电了一下,手一下子握紧,捉住了掌心里杨琳的手指。